適可而止



有其它動靜混進了紙頁翻動與筆尖劃過書面的聲音裡。案前的白鷺在門軸發出的微響中抬起頭,輕輕推開書房對開門的是隻夜行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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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letheism

 

一如鷺前往槐安通道時感覺自己通往夢境;貘前來這裡時,同樣感覺自己通往夢境。

在這個永夜的場所本就難以談論生與死,然而在貘的觀察裡,難以談論生死和是否具備生氣依然是兩回事;可即便她不在自己當前走過的庭院中頑固地強求所謂的生氣,靜謐裡亦有種無盡的乾涸,偶爾令貘錯覺自己走在荒漠裡。

但當然不是。整齊的石砌路面和簡單雅致的前庭造景和荒蕪這字眼怎麼也沾不上邊。每回前來,與其說這種感覺像走進久無人居的廢邸,毋寧說像不慎挑了主人一時不在的時間造訪。就是那樣生活感稍微離開了的時刻。差別只在這前庭彷彿將那樣的時刻原封不動地持續保留了下來,總是就少了那麼些東西。這座璀璨的永遠之都裡,永恆是非常輕易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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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理由

 

賢者──這隻白鷺喜歡紅酒。

貘搖曳著裙襬和尾巴滑進起居室裡的樣子總是如同夜的降臨。或許因為這裡是永夜之都的關係,貘每回的現身於是益發顯得飄忽,神出鬼沒。走過柔軟的地毯,拉開賢者對座的那張木椅時,傾乾的高腳杯正好擱回桌上。壁爐的火光搖曳著,偶爾發出柴薪剝落的聲響,在那張淡泊的臉龐上照出些許長考的模樣。

「又是紅酒啊。」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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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之意

 

──好累。

花一些功夫將已有好些時候不曾點燃的壁爐點燃,搭上扶手,整個人陷進椅間,聽著木質搖椅傾斜的輕響,她第一時間只能浮現這個感想。開完最後一次冗長的檢討會議(也可能是這次的異變裡,所有環節都很冗長的關係),結束公事,承平的午後,片翼的賢者在微幅的擺盪及壁爐躍動的火光間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時,光亮依然,橙亮的色澤依然,只是那簇燃燒的火焰沒有了壁爐裡那麼張狂的形貌。在眼前搖曳的是燭火,而不是爐火。她坐在桌前,失卻了搖椅傾擺和柴薪燃燒的低響,這裡顯得太過安靜,但她對這樣的安靜並不抵抗。安靜才是真正與她相應的東西,這件事賢者打從很久以前便已有了完全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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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總有什麼會變得不再一樣。

或許有朝一日她們終也會這麼想。或許她們開始會這麼想的那個瞬間離她們遠沒有想像中的要長。第一次不期然浮現這個念頭的時刻,是搬家公司將所有的紙箱俐落地卸完,門外貨車的引擎聲逐漸遠去,把最後的凌亂與收在箱底等待拆封的新生活留給她們的早上。

是朵蕾米關的門。也不曉得為什麼,其實早該出入得很習慣了,但就在關上門的那個瞬間,她站在稀神家的玄關,把整間屋子徹底環顧一遍,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同,彷彿自己正是那最後一件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被安放在這裡的行李。踏著室內拖鞋,原先已自顧自走出幾步了,發現她杵在玄關,清瘦高挑的背影從堆積的紙箱間轉過來,她猶豫了一會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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