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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
 
 
 
──啊,她或許有點醉了呢。
 
高腳杯的杯緣自唇畔離開,貘一面玩味著紅酒的滋味,一面這麼想的時候,白鷺細緻的鼻尖和氣息已慢吞吞地從耳畔往下,正要去向頸間。貘不必回頭也可以想像白鷺的鼻尖稍微埋進了自己那頭留紺色長髮裡的樣子,氣息和髮絲同時搔得貘有些癢,但白鷺那慵懶飄忽的氣息在這種時刻倒顯得很頑固。總是這樣。
 
桌上另一支高腳杯已經空了。壁爐不時傳來燃燒的薪火炸出的乾響,以外就是酒後的白鷺的吐息和哼唧了。白鷺的呼吸也細,貼上頸側時猶足以讓貘顫慄,然後那雙削瘦的手臂就會將她擁得更緊。
 
喝醉時鷺喜歡這麼做。一把將身形遠較自己嬌小的貘摟在腿上,慢條斯理地從後腦勺蹭到頸際,偶爾放肆點的話會在頸子上輕輕咬個幾口。這大概是習於支配的貘轉而被支配時極少數享受的時光。這種時刻的白鷺是誠實的,她想。模模糊糊地搔娑的氣息是白鷺的本能,毋寧說貘並不介意這樣的時刻再多一些。
 
就是那頭留紺色長髮。彷彿要將偎近的那顆白髮腦袋淹沒了,貘擱下高腳杯,說:「綁起來比較好嗎?」
 
回答也不成回答。湊在頸側的白鷺只給她一串耽溺的沉吟。這下怎麼辦好呢──坐在白鷺那雙細瘦的腿上,貘歪著頭,不意閃過了一個辦法,於是同樣慢吞吞地伸出手,撩開那頭新雪似的白髮,往後,再往後。
 
「這個借我一下囉。」
 
白鷺的後腦杓上,那截繫著髮辮的烏亮緞帶毫無滯礙地鬆開了,眨眼便落到了貘手上。隨手將留紺色的長髮束起,結了不礙事的低馬尾,接著就是白鷺的手來,重新將貘摟到了懷裡,然後是鼻尖。肌膚碰上肌膚。深深的一次呼吸。
 
再來是吻。
 
貘選擇聽從。顫慄像漣漪一樣擴大,原因是白鷺不只吻,還加上了咬。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白鷺咬起頸子來其實有點疼,像她的脾氣,感覺帶點刺──或不如說,這樣子完完全全就是一隻白鷺呢,貘想。
 
白鷺微涼的手從浴袍的襟口溜進了衣內。貘喝完最後一點紅酒時也醉得恰到好處了,在白鷺的吻和愛撫裡懶洋洋地閉上眼睛。
 
──隨她去吧。
 
 
 
 
 
 
就是聽說白鷺的習性是交配時會從後面咬著頸子ㄛ(被片翼白鷺猛烈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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