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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Above
 
 
 
遠遠地聽見走廊上的鋪木地板被踏響,自手中的文庫本抬起頭,靜留順勢扶了鼻樑上朱色的賽璐璐鏡框一把。
 
房間的紙門短暫開啟,又很快掩上。
 
出浴的夏樹走過几前,步履似乎帶著幾分飄然。或許是酒意,或許是熱意,白皙的肌膚染著淺淡的櫻色。去到鏡前,抽掉覆在髮上的乾毛巾,手裡的吹風機才插上插頭,靜留放下書,輕聲,慢條斯理地呼喚她的名字。
 
「嗯?」
 
半側過首,夏樹的視線帶著幾分不解。靜留起了身,優雅地在她身後屈膝跪坐下來,拿過夏樹手裡的吹風機。「──換手。」
 
霎時理解了她的意圖,夏樹聽話地背過身,讓靜留替她吹整一頭長髮。機器運轉的聲音騷然,與之對比,寧靜微熱的舒緩香氣慢慢熨開。
 
驅逐水氣和涼意,空氣蒸騰起來,和原先房內沉穩的榻榻米氣味融合在一塊兒。
 
「還是有點喝多了?」齒梳流暢地溜進髮間時,靜留這麼問她。已經很久不曾在老家過生日,帶點慶祝的意思,兼以天氣也冷,晚飯時自己的確趁興多喝了幾杯。
 
「……沒有的事。」穿插在梳理的聲響間,回應聽上去確實清楚明晰。
 
擱下手感溫潤的木梳,指尖從整齊流麗的鴉藍長髮上離開,靜留覷了鏡中那張明顯鬆弛下來的臉龐一眼,苦笑起來。夏樹轉過身,冰綠眼睛直勾勾地望過來,而後是衣料摩娑的微響,細碎,迤邐成串,靜留閉上眼睛,一連串微響的終點是她的唇與溫度,薄暗的影重疊。
 
輾轉的吻溫存而有耐心,靜留悉心回應,精準地在那樣慢條斯理的纏繾中讀出夏樹的索求。這回是她先更向前進了一步,靈活的舌尖探出去,很快讓夏樹追上來,理所當然地深入、挑逗、糾纏,盡情搔亂彼此。
 
換氣的空檔,綠眸低伏下去,鼻尖廝蹭著,夏樹沉沉地喚了她一聲,「靜留……」小心,卻又帶著幾分嫻熟的指尖探過來,勾走她的眼鏡。確認鼻樑上的重量消失,趨前吻上去時,靜留聽見夏樹折好鏡腳,將眼鏡擱在桌上的輕響。
 
騰出了空間,那雙一向叫人安心的手攀上脊背,隔著浴衣,縱使時至今日,游走愛撫的方式依舊每一次都輕易超越靜留的想像。顫慄間離開夏樹的唇,她沿著頷緣精巧的線條往下,其實纖細不遜自己的脖頸,肩窩。
 
褪去羽織,鬆開夏樹浴衣的結,一把將那副洗鍊而有緻的身軀推倒在被褥間,讓瑣碎、輕重交錯的吮吻抵達鎖骨和胸口,靈活的指頭溜向腰腹。夏樹的喘息熱切、凌亂起來。
 
往下,往下。往下。
 
以手,以吻,以肌膚本身,描繪出她精簡完美的線條。一時讓愛撫收束在那雙頎長的腿間,靜留總覺得某種意味上這是世上最教人耽溺的場所。親暱地摩娑著柔嫩的腿根,品味緊緻的手感,緩緩貼近最私密的核心,她微微抬起眸,凝視著自己的冰綠眼睛濕潤、光亮而深沉。
 
她含住一切萌發的蕊芯與核心,感覺溫柔的手激切地陷進自己的亞麻色長髮間。
 
以幾乎不成聲的喘息與呻吟為背景,徹底疼愛、翻弄那一片水潤的,只容許她的部位。修長白皙的腿下意識地攏緊,柔韌的腰身隨著她的寵愛震慄、弓緊,卻始終迫切渴求她的介入與撫慰。
 
應當如何碰觸,使她感覺快樂、令她更美,讓本就已是完成型的身體更加純粹、煽情、官能,光看一眼就足以溺斃──
 
「啊、啊啊!…嗯、唔…!靜──靜…留……啊嗯……」
 
只有她知道,也只有她可以在這裡滅頂。
 
靈巧進攻的唇與舌尖並沒有止歇的意思,修長的指頭隨之進入時,夏樹原先摀著嘴的手猛然掐緊她的肩。失去壓抑的喑啞聲音意外擁有甜美的魔性,靜留向來很明白。在一片緊熱的潮濕裡深入,很快找到她脆弱的地方,僅輕輕一勾就挑起愉悅的,接近極限的痙攣。
 
然後是第二根指頭。所及之處濕潤,柔細,且溫暖。
 
總是那麼容易就被她的氣味徹底淹沒,無從抵抗。呻吟被快感翻攪得斷斷續續,夏樹凌亂不已的喘息攀升到頂點,靜留忍不住闔起眼,就算只有那聲息也幾乎就要讓自己高潮。
 
分別用有形與無形的事物填滿彼此,不留餘地。也沒有留下餘地的必要。她想,執拗的舌尖纏膩地圈上夏樹的核心,抽動的指頭有致地撫過最敏感的處所,被劇烈絞緊。拔尖的呻吟戛然而止,那雙白皙的腿收攏著她,纖瘦的身軀緊繃起來,曳出美得極致的線條。
 
伴隨越過巔頂的歡愉,情潮激切湧動,縱情解放的過程間益發濡濕彼此,混雜出熟悉曖昧的幽微香氣。
 
溫柔地安撫著激情過後的敏感身體,靜留輕輕退出,察覺自己短促的氣息幾乎和夏樹的疊合在一起,預期以上的歡愛抽走了預期以上的氣力。她枕著夏樹精瘦結實的下腹,感覺原本攏緊自己的那雙長腿慢慢放鬆,轉而親暱地輕搭著她的肩,微喘間,溫熱的臂彎悄悄摟上來。
 
「夏樹。」鼻尖蹭著緻密,此時此刻蒙上一層薄汗的肌膚,靜留伏下眼,微笑起來。不曉得為什麼突然有股衝動,又覺得其實也不必深究理由。
 
「──我深愛著妳。」
 
一字一字,吟詠似地,她清晰地說。回想起來是很久不曾有的告白了。靜留抬起眸,看見夏樹因為久違的突襲而微微睜大了眼睛,接著很快變成柔軟的笑意。留下一隻手摟著她的肩,另一隻手溜進髮裡,探到精巧的耳後根,愛惜地反覆摩娑著。她瞇起眼睛。
 
「我知道。」低沉的聲音靜靜地這麼回答,輕聲笑了。「因為,我也是啊。」
 
靜留握住那隻愛撫著自己耳際的手,湊到唇畔。指尖、指頭、手背,一路追吻上去,夏樹圈住她,從彼此的唇、柔軟的乳房、交錯的腿,親密直指情欲的細蕊,以致渴求所有的核心──讓彼此的身軀深深地交疊重合在一起。
 
深沉的需索抵死,糾纏抵死,歡愉抵死。
 
而在彼此這樣激切抵死的做愛時,又總是前所未有地切實感覺到自己活著。激烈的呼吸、鼓動,躁烈的血液與情欲一併奔流的當下,正深深地愛著,同時也被深深愛著。
 
恐怕,再也沒有比這更珍貴奢侈的贈物了吧。
 
幾乎是無自覺地,直到一起迎來高潮的那一刻,靜留這才發現自己正伏在夏樹肩口不由自主地哭泣。沒有過問理由,那雙手僅是沉穩地接住她放盡氣力的身軀,為她拭去淚光,在擁抱她入懷的同時,放心微笑。
 
 
 
 
 
 
所有的事情都攪和在一起,想總和回應的結果就是這樣的宇宙大爆炸。
 
感謝盟盟。可畏的反作用力萬歲。
腦漿被鼻塞堵住了,失去控制力就會變成這樣。
近日的三次元讓人失望透頂,還是到二次元找一點溫暖。
 
其實本不想在這時間點貼的。
是的,本來橫看豎看這都該是靜留的生日賀文(的一部分補完)。
 
但這近幾日的三次元真是讓人一個腦中風,只有先據此作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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